等我出门上班时,已是早七点二十五分,天还没怎么亮,暗沉沉的。打开车窗,居然还有几粒白糖大小的米头雪飘进车来。居然有雪!好多年没见过雪了。
刚驶出小巷,准备右转进入主路时,看见主路的另一端,有车祸发生,救护车已经到了。我的心莫名的一阵悸动,没理由的冒出一个念头:发生车祸的不会是我老婆吧?发生车祸的方向正是她上班的方向。我连呸了几下,骂自己乌鸦嘴,大清早的想这些不吉利的事。骂过之后,还是不放心,掏出电话拨过去,电话一直响却没人接,我放心了。以前她都是把电话放在包里,背在后面,打电话没人接说明她正在骑车上班。
七点五十分,接到妻弟电话,说我老婆出车祸了,正在县医院抢救,问我知道了没有。此时,我刚打好一碗米粉,顾不上吃一口,立即开车往县医院赶。
赶到县医院时,老婆已做完CT,在抢救室,护士正帮她剃光头,说到时万一要做手术。妻弟比我先赶到,一见面就给了我两张病危通知书,他代签的。
看见老婆满满的血污和刮得光光的头,我的心感觉被一双手用力的揪着,除了疼还是疼。
递完头后,护士帮打好点滴,我打来热水,帮她清理脸上和手上的血污。她仍昏迷不醒,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停顿,手脚冰凉。闻讯赶来的朋友,赶紧到医院外买来两个电热水袋。
她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,就挂在那,一小滴,也没力往下流了。老周,周老太,你是疼还是难受?你是昏迷不醒,还是能感受到我在帮你清理,只是无力睁开眼?
喉咙堵得难受没,心里疼得缓不过气来。但我知道,这不是我哭的时候,